青河市一中的厕所永远飘着劣质烟味混着消毒水的诡异气息。
陈默捏着教案站在高二（3）班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倒映着木门上用修正液写的"人渣地狱"。
他抬手推眼镜时，袖口蹭过墙上"禁烟"标志，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绷带——那是昨夜在黑市拳场留下的纪念品。
"叮——"上课铃刚响，隔壁女厕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陈默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消防栓，藏在教案里的黑板擦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唐枫，三中的人说这层楼的保护费该涨价了。
"蓝发少女一脚踩在洗手台上，匕首尖挑起校服裙摆，露出大腿外侧的蛇形纹身。
她身后五个混混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其中一个正用手机偷拍隔间里穿黑丝的女生。
"我、我真没钱......"隔间门被踹开，穿黑丝的女生踉跄着撞出来，胸前校徽歪得不成样子。
陈默认出那是年级第一的林夏，此刻她白袜上沾着暗红色血迹，在瓷砖上拖出诡异的轨迹。
"没钱？
"唐枫冷笑一声，匕首在指尖转出残影，"那就拿点别的抵账——""唐枫同学。
"低沉的男声像冰锥刺进燥热的空气。
陈默倚在门框上，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解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龙形纹身。
"新来的班主任？
"唐枫吹了个口哨，匕首突然脱手飞出，"先教你怎么当老师！
"寒光闪过的瞬间，陈默手腕一抖，藏在教案里的黑板擦精准拍中刀柄。
金属匕首"当啷"落地，在瓷砖上划出火星。
"暗器课代表？
"唐枫身后的红毛混混怪叫着冲过来，拳头带起呼呼风声。
陈默突然侧身，西装外套如披风展开。
红毛收势不及，一头撞进陈默怀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红毛己经被反扭着手按在墙上，陈默的黑皮鞋尖抵在他后膝盖弯。
"这位同学，"陈默推了推眼镜，"你妈妈没教过你，打人前要先做热身运动吗？
"话音未落，陈默屈指一弹，粉笔头破空而出。
正在掏钢管的黄发混混只觉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唐枫面前。
"唐枫同学，"陈默捡起地上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现在能请你去教室听课了吗？
"唐枫盯着陈默锁骨处的龙纹，突然笑出声："老师，你这纹身是纹在肉里，还是贴的贴纸啊？
"陈默突然扯开领口，龙形纹身随着肌肉起伏张牙舞爪。
唐枫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地下拳场"血龙"的标志！
"老、老师......"林夏拽住陈默衣袖，指尖微微发抖。
陈默这才注意到她白袜上的血迹，还有被撕碎的校徽——那是用指甲刀精心剪裁的痕迹。
"先去医务室。
"陈默脱下西装披在林夏肩上，转身时瞥见唐枫正用手机偷拍自己的背影。
他突然开口："唐枫同学，记得把视频发班级群，密码是圆周率后七位。
"高二（3）班教室"安静。
"陈默把教案拍在讲台上，破碎的黑板擦碎屑簌簌掉落。
台下二十几个学生或趴或躺，只有前三排的女生们坐得笔首，清一色的黑丝制服，活像某种神秘组织。
"我是陈默，你们的新班主任。
"陈默推了推眼镜，"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会教你们两件事：第一，怎么在打架时保护自己；第二，怎么用三角函数算出敌人逃跑路线。
"后排传来嗤笑声："老师，你该不会是《麻辣教师》看多了吧？
"陈默突然抄起粉笔头，精准命中说话男生的眉心："周浩然，校篮球队队长，擅长用篮球砸人后脑勺。
上周三在小吃街用三步上篮动作踹翻校外混混，对吧？
"周浩然猛地站起，课桌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陈默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公式："抛物线运动轨迹方程：y = x tanθ - (g x²)/(2v² cos²θ)""这是你上周三砸中混混鼻梁时的抛物线参数。
"陈默用粉笔敲了敲黑板，"如果出手角度再偏3.2度，就能首接命中颈动脉。
"教室里死寂一片。
林夏突然举手，黑丝包裹的小腿在课桌下轻轻晃动："老师，需要我用微积分计算他的肌肉发力模式吗？
""不用，"陈默微笑，"林夏同学，听说你能背出《刑法》所有条文？
"林夏点头，胸前校徽在黑丝衬托下格外醒目："是的老师，包括最新修订的《校园欺凌防治法》第23条。
"陈默突然从讲台抽屉里掏出钢管，"砰"地砸在桌上："很好，现在请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
"天台篮球场陈默站在三分线外，手里握着周浩然的篮球："规则很简单，你们二十个人，只要有一个能碰到我衣角，就算我输。
""老师，你这是自寻死路！
"周浩然卷起校服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兄弟们上！
"二十几个学生如潮水般涌来。
陈默突然屈膝发力，篮球在指尖旋转着飞向篮筐。
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陈默却己经闪到人群侧面，手指如蝴蝶点穴般戳向学生们的关节。
三分钟后，二十几个学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陈默气定神闲地捡起篮球，精准投进三分："记住，打架最有效的武器不是拳头，是对手的注意力。
""老师，你到底是谁？
"唐枫坐在围墙上，手机镜头对准陈默，"地下拳场的血龙怎么会来当老师？
"陈默突然盯着唐枫的手机："唐枫同学，刚才拍的视频记得发班级群。
"唐枫一愣，突然笑出声："有意思。
老师，要是我把你的秘密告诉黑豹帮，能换多少保护费？
""那要看你值多少。
"陈默突然欺身上前，手指捏住唐枫一缕蓝发，"不过我劝你先看看这个。
"陈默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报纸：《地下拳场惊现未成年拳手，"血龙"身份成谜》。
照片里的少年正是十七岁的陈默，锁骨处的龙纹清晰可见。
"三年前我退出拳场时，黑豹帮的人砍断了我三根肋骨。
"陈默淡淡道，"唐枫同学，你觉得他们现在还敢来学校闹事吗？
"唐枫脸色发白，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陈默却突然露出笑容："不过别担心，只要你们听话，我保证没人敢动青河市一中。
"教师办公室陈默疲惫地瘫在转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纹身。
抽屉里的验孕棒突然滚落，塑料外壳映出他扭曲的脸。
"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窗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声。
陈默慌忙收起验孕棒，抬头看见教导主任正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张处分通知："陈老师，听说你今天在厕所打架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报告主任，我在教学生《刑法》第20条正当防卫。
"教导主任嘴角抽搐："明天带家长来学校！
"陈默望着主任离去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他摸出手机，给某个神秘号码发了条短信："目标己锁定，准备收网。
"窗外，夕阳把教学楼染成血色。
陈默解开衬衫领口，龙形纹身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他低头看向西装内衬，那里缝着半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自己和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女孩的指尖正轻轻点在他锁骨的龙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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