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神之山母猪

1

我奶笑着说: 是啊，看这老母猪的肚子多大，少说也怀了九个猪崽。

我奶话音刚落，陈望就跑进院，他气喘吁吁地说: 叔，婶，这猪是我家的，今天下雪，猪圈的门开了，让它跑出来了。

我爷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难看，他说: 望子，不是叔瞧不起你，你家日子穷，连只下蛋的母鸡都买不起，咋可能养得起猪?你要是眼馋我捡到猪，等到老母猪下了猪崽，我分你两只，你看行不?

陈望皱紧眉头，焦急地说: 叔，我跟你说句实话，这猪吃人，这猪是我三舅爷家的猪，他把我三舅爷、三舅奶都吃了，我三舅爷他们村的人都说这老母猪邪性，就给我送来了，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杀猪，没想到它自己跑了。

陈望话音刚落，猪圈里的老母猪就斜眼看了陈望一眼，像是听懂陈望的话。

陈望急忙用手指着老母猪说，叔，你快看，这老母猪成能听懂咱说话。

我爷扭头看向老母猪，老母猪歪着脑袋，又看了我爷一眼，然后低头吃食，嘴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叫声。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把猪圈的门打开，进了猪圈。

他抬起脚，踢了老母猪一脚，老母猪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低头吃食。

我爷见老母猪没反应，脸上露出笑，他说: 望子，我年轻的时候，在镇上的杀猪场干过几年，这聪明的猪，只要人一靠近，立马躲开，像这种用脚踹都踹不走的猪，都是笨猪，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邪性。

我爷说完这话，就从猪圈里出来，还把猪圈的门关上。

陈望焦急地说: 叔，你别被老母猪骗了，这老母猪很聪明。

我爷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旱烟，递给陈望一根，他自己留一根。

我爷点了根旱烟抽，他说: 望子，你说的话，我信三分，等明个一早，我就去你三舅爷的村子打听打听，这老母猪要真是你三舅爷家的，我就把老母猪还你，要不是，这老母猪就是我捡的便宜。

陈望叹了口气，他说: 行吧。

陈望说完这话，又嘱咐道，叔，这老母猪邪性，可得小心。

我爷眯了眯眼，他说: 放心吧。

陈望点了点头，就走了。

陈望走后，我奶开口说: 老头子，我看望子不像说谎，这老母猪要真吃过人，可不能养。

我爷抽了两口旱烟，他说: 这头老母猪少说也有七百斤重，能卖不少钱，等明个一早，我就去打听打听。

我奶说: 行吧。

第 2 天一早，天刚亮，我就听见猪叫声。

老母猪下了 12 个猪崽，猪崽很肥很胖，老母猪躺在猪圈里给猪崽喂奶。

我奶笑着说: 老头子，这老母猪真省事，下的 12 个猪崽都活了。

2

我爷嘴里抽着旱烟，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他说: 是啊，这 12 个猪崽真好，能卖不少钱。

我奶很高兴，她从屋里拿出破棉被，盖在老母猪身上，又给老母猪熬了一锅热乎猪食。

老母猪的眼睛提溜着转，像是在琢磨事。

它好像知道我爷我奶很高兴。

我爷说: 老婆子，我出去打听打听，别让猪崽冻到。

我奶点了点头: 知道了。

我爷赶着驴车出了门，院里只剩下我和我奶。

我奶趴在猪圈围栏上，眼睛一直盯着猪崽看，嘴里念叨着: 这猪崽真好，真招人稀罕。

我奶话音刚落，老母猪突然哼哧哼哧地叫了几声，紧接着嘴里吐出白沫，眼睛一直向上翻。

我奶被吓了一跳，瞬间慌了，她说: 这老母猪是咋了?

我奶用木棍戳了戳老母猪，老母猪躺在猪圈里，吐着白沫，像是中毒。

我奶急忙把猪圈门打开，她把 12 个猪崽都装进竹筐里拿出来，又把猪圈门关上。

我奶说，小虎子，你在家待着，看着老母猪，我去请陈瞎子。

陈瞎子有点本事，村里的畜生犯病，他都能给治好。

我奶说完这话，就出了院。

院里只剩我自己。

老母猪还在吐白沫，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它看我的眼神很怪，像是在打量我。

我刚想拎竹筐进屋，老母猪就站了起来，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叫声。

老母猪很肥很大，单单是老母猪的猪头，就快有我个子高，它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老母猪低着头，向上翻着眼睛看我，它看我的眼神透着兴奋，仿佛盯上了我。

我家猪圈很破，几根破木头围成的猪圈，连块砖都没有。

这么大的老母猪，要想从猪圈出来，很容易。

我家以前也养过大肥猪，但我从来不会害怕，可眼前的老母猪却让我感到害怕，我总觉得它在算计，甚至想吃了我。

老母猪还在盯着我看，它的嘴上都是口水，口水都流在地上了。

老母猪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叫声，它的嘴穿过木头围栏，伸了出来。

以前，家里养的猪也会这样。

我都会伸手去摸猪嘴，可这次我不敢。

我又往后退了两步，猛地转身往东屋跑，连地上的猪崽都没敢拿。

我刚跑进东屋，就听见砰的一声，老母猪把猪圈的圈门撞开，跑到了院里。

我急忙把东屋的门关上，又从屋里上了锁。

老母猪用鼻子闻了闻竹筐里的猪崽，它又看了我一眼。

老母猪突然倒在地上，给猪崽喂奶。

我的额头上都是虚汗，难道是我想多了?

老母猪跳出猪圈，就是为了给猪崽喂奶?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奶领着陈瞎子进了院。

我奶皱紧眉头，生气地喊: 小虎子，你咋不把猪崽拎进屋?猪崽要是冻死了，看我不打死你。

3

我刚想解释，就看见老母猪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老母猪在我奶看不见的地方，朝着我笑。

是那种阴险，狡诈的笑。

我被吓得腿软，大声说: 奶，这个老母猪邪性，它会笑，它想吃了我。

我奶瞪了我一眼，她说: 瞎说，老母猪咋可能笑?

我奶说完这话，又看向陈瞎子，她好声好气地说，三哥，求你帮忙看看，这老母猪吐白沫。

陈瞎子蹲下身，给老母猪看病，他说: 这老母猪没啥事，就是刚生完猪崽身体弱，你给弄屋里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奶点了点头，朝着陈瞎子道谢。

陈瞎子眯了眯眼，他笑着问: 老七媳妇，这老母猪你家啥时候买的?这老母猪真好。

我奶干笑两声说: 这老母猪买半年了。

陈瞎子点了点头，他说: 这老母猪真大，要是把它扔后山，黑熊都打不过它。

我奶笑着说: 三哥，这老母猪再厉害就是只猪，咋可能打过黑熊?

陈瞎子撇了撇嘴，他说: 我年轻的时候，就亲眼看见老母猪把黑熊咬死了，还把黑熊吃了，你家养这么大的老母猪，可得小心，千万不能让老母猪沾了荤腥，老母猪馋肉。

我奶点了点头，她说: 知道了三哥。

陈瞎子走后，我奶把老母猪赶进猪圈，又把猪崽放进猪圈里。

我说: 奶，我没说谎，老母猪真的笑了，笑得很瘆人。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 小虎子，你把西屋收拾一下，再把西屋土炕烧热，晚上把老母猪放西屋，我去仓房做饭。

我奶根本不信我的话，她进了仓房做饭。

猪圈里的老母猪还在看我，看我的眼神透着狡诈。

我只好进西屋收拾，又把西屋的土炕烧热。

天快黑的时候，院里飘起大雪。

我奶把猪圈门打开，把老母猪赶进西屋，又把猪崽拿进西屋。

我奶说: 都这么晚了，你爷咋还不回来?我去村口看看。

我说: 奶，我也去。

我奶把西屋的门锁上，她说: 你去干啥?小孩走夜路不好，你在家待着。

我紧紧抓着我奶的衣服，我说: 奶，我害怕老母猪。

我奶皱紧眉头，不耐烦地说，西屋的门锁了，你怕啥?老母猪出不来。

我奶说完这话，就把我的手掰开。

我还想继续抓我奶的衣服，却被她的眼神吓到，我奶冷着脸说，小虎子，懂点事，我去找你爷。

我奶说完这话，就走了，院里只剩我自己。

我不敢在院里待着，更不敢看西屋。

我害怕看见老母猪那张诡异的猪脸。

我急忙进了东屋，把东屋的门锁上，还把东屋的床帘拉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西屋传来猪崽的叫声。

猪崽的叫声很凄惨，我还听见嘎嘣嘎嘣的声响，像是在嚼骨头。

我把床帘拉开一个角，借着月光，我看向西屋的窗户，就看见老母猪在吃猪崽，它嘴角嚼着小猪崽半个身子，血溅了一玻璃。

老母猪把小猪崽吞了下去，还用舌头把窗户上的血舔干净，它很聪明，像是怕被我爷我奶发现它吃猪崽。

就在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老母猪突然看我，它的猪脸变得扭曲，看我的眼神透着兴奋。

它用头撞玻璃，砰砰砰。

玻璃被撞得砰砰响。

4

突然，砰的一声，玻璃被撞碎。

老母猪从窗户跳了出来。

它流着口水，眼睛冒着诡异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老母猪看我的眼神，让我感到恐惧，它的猪牙很大，一口就能咬断我的骨头。

我使劲拍着窗户，大声喊: 爷，奶，救命

我家住在半山腰上，附近有几户邻居。

我拼了命地喊，救命老母猪吃人了

老母猪见我害怕，竟然朝着我笑，我第一次在猪的脸上看见笑的表情。

它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叫声，用鼻子到处闻，它竟然没来东屋，而是慢悠悠地进了仓房。

我家仓房里有粮食，还有土豆，都是老母猪爱吃的。

还好老母猪进了仓房，没有来东屋。

我刚松口气，就听见仓房里传来刺耳的猪叫声，紧接着，老母猪从仓房里冲出来，它猛地撞向东屋的门。

砰的一声，东屋的木门被撞开一个五指宽的口子，冷风从外面吹进来。

我用来锁门的门闩，也被撞出了裂痕。

老母猪只需要再撞一下，就能把我家木门撞开。

透过木门的裂缝，我看见老母猪的眼睛，它正在门缝外看我，它的牙上有血，顺着口水，都掉在了地上。

我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这恶臭味就是从老母猪嘴里传出来的。

我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手脚不受控制地发抖。

老母猪太大太肥，让我感到恐惧。

老母猪阴险地看了我一眼，它又往后退了几步。

我看向四周，屋里只有个板凳，我急忙把板凳拿到土炕上，又把板凳放到柜子上，我爬到板凳上，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房梁。

我刚爬上房梁，就听见砰的一声。

木门被撞掉了。

冷风吹了进来，恶臭味变得更浓。

我紧紧抓着房梁，生怕自己掉下去。

老母猪抬起头，看了眼我，它的猪眼睛来回提溜地转，像是在算计什么。

老母猪慢悠悠地进了屋，它低着头，用鼻子到处闻，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叫声。

老母猪用鼻子，把我家地上的柜子门打开，从里面掏出来半袋大米。

它把猪嘴放进米袋里，大口地吃大米，看都不看我一眼。

仿佛把我忘了。

我的眼睛时刻盯着老母猪看，就怕它会突然攻击我。

老母猪边吃边抬头看向四周，它的嘴一直在咀嚼，也不知道它在想啥。

突然，老母猪跳上我家土炕，它嘴里还在咀嚼，眼睛盯着我看，看我的眼神透着邪性，我紧紧抓着房梁，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母猪突然跳起来，朝着我扑过来，我被吓得大喊: 救命，救命，老母猪要吃人。

就在刚刚，老母猪差点咬到我的脚，还好我把脚收了回去。

老母猪看见我，馋得直流口水，它站在地上，抬头看我，两个前蹄不停地踩地。

我朝着屋外大喊，救命……救命……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