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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小镇是什么意思

好运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边陲小镇是什么意思》本书主角有林薇周婉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好运王”之本书精彩章节:剧烈的颠簸感将林薇从一片混沌中摇后脑勺传来隐隐的钝耳边是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的单调而刺耳的“嘎吱”身体随着身下硬板的每一次起伏而不受控制地晃骨头仿佛都要被颠散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视野先是模继而渐渐清映入眼帘不是实验室洁白的天花也不是宿舍温馨的窗而是一个低矮、昏暗、不断摇晃的木质车棚棚顶布满污渍和裂几缕顽强的光线从缝隙中挤进在空气中投下道道浮尘飞舞...

主角:林薇,周婉蓉   更新:2025-09-25 12:4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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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颠簸感将林薇从一片混沌中摇醒。

后脑勺传来隐隐的钝痛,耳边是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的单调而刺耳的“嘎吱”声,身体随着身下硬板的每一次起伏而不受控制地晃动,骨头仿佛都要被颠散架。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不是实验室洁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宿舍温馨的窗帘,而是一个低矮、昏暗、不断摇晃的木质车棚顶。

棚顶布满污渍和裂纹,几缕顽强的光线从缝隙中挤进来,在空气中投下道道浮尘飞舞的光柱。

一股混合着汗味、牲口体味和霉烂干草的复杂气味,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是哪里?

她猛地想坐起身,却因虚弱和眩晕又跌躺回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辆行驶的牛车上。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只铺着一层薄薄且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干草。

“薇儿……你醒了?

谢天谢地……”一个极度虚弱却又充满担忧与惊喜的女声在身旁响起,带着哽咽。

林薇艰难地侧过头,看见一位中年美妇正靠坐在车栏边。

妇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依稀可见昔日的秀美,但此刻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眼眶深陷,眼圈红肿,显然是哭了太久所致。

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望着自己的眼神里,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光。

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林薇的脑海,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原主也叫林薇,年方十七,是当朝翰林院林学士林文正的独生女。

林家卷入了一场骇人听闻的科举舞弊案,父亲林文正被政敌构陷,皇帝震怒之下,下旨将林文正斩首,家产抄没。

家中女眷虽免于一死,却被判流放三千里,发配至帝国北境的苦寒之地——一个名为“石头坡”的流放村。

眼前这位妇人,便是原主的母亲,周婉蓉。

自得知丈夫冤死、家破人亡的噩耗,周婉蓉便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双眼,全凭着一股对女儿放不下的慈母意念,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而原主本身身体羸弱,经此巨变,又在漫长艰辛的流放路上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就在不久前,那缕属于十七岁少女的芳魂,己然在颠簸与病痛中悄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刚在农学博士答辩会上因连续熬夜而晕倒的二十五岁灵魂——林薇。

农学博士……美食博主……流放犯之女……巨大的信息差让林薇一阵恍惚,但她强大的理性思维迅速压制住了恐慌。

作为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科研人员,她深知在这种境况下,情绪化的崩溃毫无意义,只会加速死亡。

生存,是当前唯一且最重要的课题。

“娘……”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刺痛,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我……没事了。”

她尝试活动了一下手指,虽然浑身无力,但那股致命的高热似乎退去了一些。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周婉蓉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林薇冰凉的手指,眼泪又止不住地滚落下来,“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娘可怎么活啊……”坐在车辕另一侧的一位穿着粗布衣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也偷偷抹着眼泪,这是对林家忠心耿耿、自愿跟随流放的赵嬷嬷。

她哽咽着低声道:“小姐福大命大,菩萨保佑……呸!

真是晦气!”

一个粗鲁不耐烦的男声打断了这短暂的悲伤氛围。

赶车的王衙役扭过头,露出一张满是横肉、写满厌弃的脸,“哭哭啼啼一路了!

还没到地儿呢!

告诉你们,到了那石头坡,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老子这趟差事算是倒了大霉,一点油水都捞不着!”

王衙役的骂骂咧咧,像一盆冷水,将林薇彻底浇醒。

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飞速分析现状:处境:罪臣之女,流放犯身份。

失去一切政治权利和社会地位,前途一片黑暗。

环境:目的地是北境苦寒的流放村,根据原主记忆和沿途所见,土地贫瘠,气候恶劣,生存条件极差。

人员:身边只有悲痛欲绝、身体虚弱的母亲,和一位年迈忠仆。

而押解者,是贪婪刻薄、视她们为累赘的差役。

健康:自身刚刚从重病中侥幸存活,身体极度虚弱。

母亲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堪忧。

开局即是地狱模式。

然而,林薇的眼神在最初的茫然过后,却渐渐沉淀下来,透出一股与这具虚弱身体不相符的锐利和坚韧。

怕什么?

她脑子里装着领先这个时代上千年的农业知识、植物学、土壤学理论!

她不仅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有在盐碱地、干旱区进行农业改良的实践经验!

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精通各种食材处理和烹饪技巧,知道如何用最普通的食物创造出滋养身心的美味。

流放地怎么了?

土地再贫瘠,能有她之前做实验的那片pH值超标的盐碱地贫瘠?

条件再艰苦,能艰苦过在野外考察时遭遇的极端天气?

只要有一双手,一块地,一线生机,她就有信心活下去,并且要带着母亲和忠仆,好好地活下去!

知识,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牛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又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前方的景象愈发荒凉。

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裸露的岩石越来越多,土地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

空气中弥漫着干冷的风沙气息,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土腥味。

终于,在视野尽头,一片低矮、破败的土坯房和茅草屋,稀稀拉拉地散落在一个光秃秃的山坡下。

那里几乎没有像样的植被,只有一些枯死的灌木丛。

一股混合着牲畜粪便、垃圾腐朽和贫穷气息的味道,随着风隐隐传来。

“到了!

石头坡!

赶紧滚下去!”

王衙役猛地一勒缰绳,牛车戛然而止,差点把车上的三人甩出去。

他指着村东头一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极其不耐烦地吼道:“那就是你们的安置点!

自己滚过去!

老子还得去交差文书,没空伺候你们!”

说完,他像驱赶苍蝇一样挥挥手,随手将一个瘪得可怜的粗粮口袋丢在车上,那口袋看起来最多只能装两三天的口粮。

然后,他不再理会她们,驾着牛车,朝着村里唯一一处稍显整齐的土坯房驶去,那里大概是管理流放村的小吏办事处。

林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率先挣扎着爬下牛车。

双脚落地时一阵发软,她扶住车辕才站稳。

然后,她转身,小心翼翼地搀扶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的母亲周婉蓉下车。

赵嬷嬷则背起那个轻飘飘的、装着几件破旧换洗衣物的包袱。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碎石和尘土,朝着那间孤零零立在村东头的破茅屋走去。

村口附近,有几个面黄肌瘦、衣着破烂不堪的人或蹲或站。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一样扫过林薇三人这新来的“罪囚”,没有任何欢迎,也没有太多好奇,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赤裸裸的恶意更让人心寒。

走到那间茅屋前,即使林薇己经有了心理准备,心还是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能住人的房子?

墙壁是用泥土混着草梗胡乱垒起来的,己经开裂出好几道狰狞的缝隙,严重的地方甚至有些倾斜,仿佛一阵大风吹来就能倒塌。

屋顶的茅草稀疏破烂得可怜,大片大片的“天窗”裸露着,可以想见下雨下雪时会是什么光景。

唯一的一扇木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窗户则干脆只是一个方洞,用一张破了好几个窟窿的草席勉强遮挡着。

推开门,一股浓重刺鼻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周婉蓉一阵咳嗽。

屋内空空荡荡,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角落里堆着一些己经发黑霉变的干草,显然是给“床铺”准备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这便是我们往后要栖身的地方吗?”

周婉蓉看着这比想象中还要不堪千百倍的处境,最后一点支撑着她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子一软,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娘!”

林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和赵嬷嬷一起,半抱半扶地将她安置在墙角那堆相对“完整”一些的干草堆上。

“天爷啊……这……这可怎么是好啊……”赵嬷嬷看着家徒西壁、摇摇欲坠的屋子,再看看面如金纸的夫人和虚弱的小姐,绝望的泪水再次涌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林薇没有哭,也没有抱怨。

她静静地站在茅屋的中央,夕阳的余晖恰好透过最大的一个屋顶破洞照射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斑。

她环视着这个堪称绝境的起点,目光从裂缝的墙壁移到破败的屋顶,再从空荡的西壁移到脚下冰冷的泥土地。

她的脸上,没有十七岁少女应有的恐惧和绝望,反而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带着一种近乎倔强和挑衅的弧度。

她轻轻拍了拍沾在破旧衣裙上的灰尘,动作缓慢却异常稳定。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哭泣的赵嬷嬷和奄奄一息的母亲,声音平静,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清晰地回荡在破败的茅屋里:“嬷嬷,别怕。”

“天还没塌下来。

就算塌了,我们也得想办法撑住。”

“有手有脚,有脑子,就饿不死人。”

她的目光投向门外那一片荒芜的土地和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在这片不毛之地上生长出的希望。

“我们先动手,把这里收拾得能住人。

至少今晚,得有个能遮风的地方。”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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