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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耕物作是真的吗

爱吃凤凤的北夜 著

军事历史连载

军事历史《云耕物作是真的吗》是作者“爱吃凤凤的北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云逸仓啬夫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雨下得没完没云逸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而是低矮、昏暗的木质结雨水正从茅草和泥土混合的屋顶缝隙渗进滴滴答在床边的泥地上汇成一个小水一股混合着霉味、土腥味和某种陌生体味的空气涌入鼻让他一阵反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不是躺在柔软的病床而是铺着一层薄薄干草的硬木记忆如潮水般涌又混乱不他记得自己叫云一个农业大学的青年教在考察古代粮仓遗址时...

主角:云逸,仓啬夫   更新:2025-09-25 23:2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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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没完没了。

云逸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而是低矮、昏暗的木质结构。

雨水正从茅草和泥土混合的屋顶缝隙渗进来,滴滴答答,在床边的泥地上汇成一个小水洼。

一股混合着霉味、土腥味和某种陌生体味的空气涌入鼻腔,让他一阵反胃。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不是躺在柔软的病床上,而是铺着一层薄薄干草的硬木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又混乱不堪。

他记得自己叫云逸,一个农业大学的青年教师,在考察古代粮仓遗址时,为保护学生被塌方的土石掩埋……再然后,就是这片黑暗和冰冷。

“啬夫!

云啬夫!”

一个略显苍老而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如果那扇简陋的木板能叫门的话)声响起。

不等他回应,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浑身湿透的老者就闯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惶恐。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快去看看粮仓吧!

出大事了!”

老者急得几乎要上手来拉他。

粮仓?

啬夫?

零碎的记忆碎片开始强行拼接。

这是一个也叫云逸的年轻人的身体,大秦帝国砀郡下属某县粟邑的一名仓啬夫——管理县粮仓的小吏。

而眼前的老者,是协助他的仓佐,名叫丘老。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云逸的心脏。

穿越?

秦朝?

始皇帝末年?

“丘…丘老?”

他尝试着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却异常年轻。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扶着冰冷的土墙站起身,“粮仓怎么了?”

“霉了!

好些粟米都泛潮发热,生了绿毛!”

丘老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再过两日,郡里征调民夫赴骊山的粮草就要启运,这数目要是对不上,我等…我等皆要获罪啊!”

骊山?

民夫?

云逸的心猛地一沉。

是了,这是秦末,始皇帝还在疯狂地营造他的陵墓和阿房宫,天下民力己被榨取到了极限。

冰冷的恐惧取代了最初的茫然。

他知道秦法严苛,《秦律·效律》明确规定:“仓屚(漏)禾(朽)禾粟,及积禾粟而败之,其不可(食)者,不盈百石以下,谇官啬夫;百石以上到千石,赀官啬夫一甲;过千石以上,赀官啬夫二甲…...“让储备粮谷腐败,责任官员轻则申斥,重则罚赔铠甲,甚至可能……掉脑袋!

外面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云逸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去看看!”

所谓的粮仓,是几座夯土为墙、茅草覆顶的圆形敖廪。

一打开仓门,一股更浓烈的霉味和谷物发酵的酸味扑面而来。

抓起一把粟米,入手湿滑温热,明显是受潮后又因积热产生了霉变,黄色的粟粒间夹杂着刺眼的绿毛和黑点。

“这几日连续阴雨,仓廪老旧,虽有修补,还是渗漏了…”丘老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怪老朽看护不周…”云逸的心凉了半截。

这霉变程度,别说给人吃,喂牲畜都够呛。

数目恐怕不下数百石,按照秦律,他这刚上任没多久的仓啬夫,赔上全家也不够一甲之资,下场可想而知。

怎么办?

跑?

天下之大,皆是王土,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这具身体似乎本就病弱,刚才一路走来都气喘吁吁。

认罪?

刚穿越就来个赀甲甚至徒刑弃市?

这开局未免太过地狱。

他盯着那发霉的粟米,大脑疯狂运转。

他是学农的,接触过传统的酿酒工艺,也曾研究过古籍……霉变的粮食?

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和皮靴踩踏泥水的声响。

“仓啬夫云逸何在?”

一个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云逸和丘老脸色同时一变。

走出仓门,只见一名身穿黑色皮质札甲、按剑而立的军吏正冷冷地看着他们,身后跟着几名同样神情冷漠的郡兵。

雨水顺着他们甲叶的边缘滴落,杀气似乎比这秋雨更寒。

那军吏的目光扫过仓内狼藉的景象,鼻翼微动,显然嗅到了霉味,眼神愈发锐利如刀。

“看来尔等己知。”

军吏语气平淡,却压得人喘不过气,“骊山役粮,三日后启运。

数目若有差池,尔等当知后果。”

丘老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云逸的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生死一线间,那个模糊的念头骤然清晰。

他上前一步,强压着声音的颤抖,拱手道:“禀军吏,粮草确有部分受潮。”

军吏的目光瞬间锁定他,如实质般的压力袭来。

云逸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然,非是保管不力,实是连日阴雨,仓廪难防。

卑职近日偶得一古法,或可尝试以此霉粮酿制新酒!

若成,不仅可弥补损耗,所得之酒亦可犒劳将士、驱寒祛湿!

其酒糟尚可喂养畜力!

届时以酒与健畜抵数,或可使粮草无损!”

寂静。

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

丘老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逸,仿佛他在说天书。

军吏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盯着云逸,看了足足有十几息的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古法?

酿酒?”

军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霉粮如何酿酒?

你若戏耍于某…卑职不敢!”

云逸立刻低头,后背己被冷汗浸透,“只需三日!

请军吏宽限三日!

若三日不成,卑职…甘愿领罪!”

他这是在赌,赌对方或许也怕完不成任务会受牵连,赌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军吏再次沉默,目光扫过仓内霉粮,又落在云逸苍白但竭力保持镇定的脸上。

终于,他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砸在泥地里: “好。

便予你三日。”

“三日之后,若无以酒畜抵数…”军吏的手按上了剑柄,“尔等皆以误军机论处。”

说完,他转身便走,甲叶铿锵,带着郡兵消失在雨幕中。

压力骤去,丘老首接瘫坐在泥水里,面无人色:“啬夫…你…你怎可夸此海口?

霉粮如何酿酒?

从未听闻!

三日之后,我等…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云逸扶起浑身发抖的丘老,看着仓内大堆的霉粮,手心里也全是汗。

他知道丘老说得对,他只有理论,从未实践。

古代的酿酒条件更是简陋得可怜。

但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丘老,相信我。”

他声音依旧发颤,眼神却慢慢坚定起来,“召集所有人,再去找些陶瓮、柴火和…对了,最好能找到一些曲櫱(酒曲)!”

“这是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雨水还在下,云逸的心却沉了下来。

穿越秦朝的第一课,不是王图霸业,而是如何在严苛的秦法下,先活下去。

他的“安居梦”,始于这一仓发霉的粟米和一把悬在头顶的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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