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陈默疲惫地踢开出租屋的大门，拖着酸胀的双腿踉跄着走进去。
“一个破方案改到第十版还要调字体？”
对着微信里甲方新发的60秒语音狠狠啐了一口。
天花板上昏黄的灯泡跟他一样，仿佛要随时熄灭。
屋里泛着泡面与霉味混杂的酸气。
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领带早己松开，衬衣上还残留着中午挤地铁时蹭上的污渍。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房东发来的催租信息带着祖安问候他全家，余额宝里仅剩的两位数更是刺得他眼眶发酸。
“天天加班，项目干不完，领导张嘴就骂，奖金没影，房租还涨......”，对着雾霾深重的夜空，竖起中指："去他母的福报！
"说着，瞥见了桌子上一个快递盒，陈默踹开挡路的啤酒瓶，从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纸箱里掏出半个巴掌大的塑料加湿器，“质量真垃圾。”
骂骂咧咧摸出钥匙划开塑料膜，把廉价的加湿器摆在桌上。
“这破玩意儿能用吗？”
陈默撇撇嘴，还是拧开水箱盖，倒了点自来水进去。
“咔嗒。”
按下开关。
“呲呲——”机器发出了不太妙的电流声。
“我就知道，”陈默翻了个白眼。
但话音未落，“啪！”
一道白光猛地炸开，刺眼的白光瞬间淹没整个房间。
陈默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倒向沙发，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迷迷糊糊醒过来时，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黑影，身下却不再是起球的床单，而是一张破旧的木床。
屋顶的木梁歪歪斜斜，泥土墙裂开了缝隙，冷风嗖嗖往里灌。
墙上歪歪扭扭贴了张黄纸，写着“太玄宗杂役居所”。
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个摇摇欲坠的桌子，几乎空无一物。
“......我在哪儿？”
陈默怔怔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穿越了？
还是做梦被狗老板骂出幻觉了？”
他喉咙发干，手肘却蹭到个冰凉的东西。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漏电的加湿器，正“嗡嗡嗡”震动着喷出一缕白雾。
不，不是雾。
白雾钻进皮肤的瞬间，陈默浑身毛孔猛地张开，酸痛的肌肉像泡进温泉，连熬夜熬到发木的脑子都清明起来。
他下意识看去，一行小字浮现在加湿器的塑料壳上：雾化大师996，启动成功当前灵气转化效率：1KB/s（可升级）宿主修为：凡人→练气一层（进度1%）“哐！”
门板突然被砸得震天响，鄙夷的男声混着嘲笑传来：“新来的杂役？
懂不懂事？
滚出来孝敬你大爷我！”
陈默盯着加湿器喷出的灵气雾，突然咧嘴笑了。
这修仙界，倒是比狗逼死老板讲规矩——拳头大的说了算。
“孝敬？”
陈默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腐朽的门轴“咔嚓”断裂。
门外站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身后三个杂役抱臂冷笑，粗布衣襟上绣着“三等杂役”。
疤脸男一脚踩住门板残骸，炼气三层的威压震得茅草簌簌掉落：“新来的规矩都不懂？
果然是废物五灵根。
每月上交五块灵石，保你在杂役所——当老大？”
陈默嘲讽一声，截断话头，掌心摩挲着加湿器，飘动的小字在指缝间一闪而过。
疤脸男愣了一瞬，突然狂笑起来。
身后狗腿子们跟着拍腿跺脚，仿佛听见修仙界最荒唐的笑话。
“这小子被雷劈傻了？”
疤脸男啐了口浓痰，腰间铁链哗啦作响，“知道老子是谁吗？
赵三刀！
炼气三层！
当年在凡间——杀过猪还是宰过羊？”
陈默歪头鄙视。
赵三刀脸色骤沉。
他确实曾是屠户，五年前被太玄宗外门执事看中灵根带上山，却因根骨浑浊卡在炼气三层整整三年。
杂役所的血腥规矩，成了他唯一的发泄口。
“找死！”
铁链裹挟腥风劈头砸下，炼气三层的灵力灌入链身，在半空凝成血色狼牙虚影——赵三刀的成名绝技“血牙锁”，曾绞碎过三个不服管新人的喉骨。
陈默不退反进。
加湿器在掌心疯狂震动，喷出的灵气雾如活蛇钻入丹田。
数据在塑料壳上跳跃：修为：练气一层（进度87%）→练气二层（进度1%）血牙锁离额头只剩三寸时，他猛地抬手。
“砰！”
铁链砸在突然暴涨的灵雾上，明明是雾气却坚硬如铁，反震力道让赵三刀虎口崩裂。
陈默借势滚进他怀里，手握加湿器抵住丹田。
那里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
“你这链子……”陈默咧嘴一笑，“不如改叫狗链？”
赵三刀听了暴怒。
催动灵力，却骇然发现体内灵气正被什么东西疯狂抽吸。
加湿器小巧，握在陈默手里，没人能发现。
闷声发大财。
加湿器小字闪烁：检测到外部灵力源，启动狂吸海吞模式。
“不！
我的修为！”
赵三刀惊恐后退，炼气三层的境界竟瞬间跌落到二层巅峰。
而陈默周身灵力暴涨，加湿器喷口凝聚出旋涡状灵气团——“轰！”
灵气炮炸开时，整座茅草屋被掀翻屋顶。
赵三刀像个破麻袋般撞断三棵古松，胸前焦黑一片。
陈默踩住他抽搐的右腿，手握加湿器对准天灵盖：“孝敬？”
“爷爷！
陈爷爷！
放过我！”
赵三刀涕泪横流掏出储物袋，“这是三十块灵石！
不，五十块！
求您饶——咔。”
陈默碾碎他膝盖骨，转头看向瘫软在地的三个狗腿子。
众人顿时连滚带爬地磕头，有个胆小的首接吓尿了裤子。
远处偷窥的其他杂役们集体后退三步，几个路过的女修捂住嘴，眼睛却亮得吓人。
加湿器塑料壳上浮现红字：检测到群体情绪波动，解锁成就“初露锋芒”，奖励《灵气压缩手册》x1。
陈默掂了掂灵石袋，突然感觉到什么，冲着西边大殿看去。
那里有一道筑基期的神识，正偷窥观察这小小的杂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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