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这娘们太穷了，尾巴都没有。”
“那个不错，再养几年身上可以长出毛。”
吱吱。
“你们胡说什么？
人类是不长毛，也不长尾巴的。”
一只特小的雌老鼠站在洞口，眼巴巴地看着大床上：“当皇帝真舒服，可以有很多个母老鼠。”
灰色的大老鼠几下跳了过来，一巴掌呼在小老鼠头上，“赶紧去拿吃的，记住，你是十二生肖，不准堕落。”
沐歌静静躺在浣衣局的破屋里，脑袋像放电影一样听着老鼠洞里的对话。
汪汪。
“一群鼠辈，没看见皇帝一战成群，不过，比起我狗哥，还是不行。”
宫殿里小黑狗忍不住吐槽起鼠洞里的谈论。
笼子里小白兔“叽叽”抗议起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皇后被剜心，宫女太监都死绝，我们怕也是要上餐桌。”
洞里小老鼠特别兴奋，“要上桌那也是你，谁吃鼠肉。”
小黑摇了摇黑尾巴：“对，贵族不吃狗肉。”
沐歌看得闷声笑了起来，一群小动物还知道人类吃什么。
收回思绪，脑袋里立马出现少儿不宜，大儿脸红的清爽续集。
皇后的宣光殿偏厅里，金缕玉衣挂在墙上，珍珠玛瑙随意摆放在桌案，烛台上的蜡烛竟用的是稀有的龙涎香。
窗幔翻飞，似有似无，地上，水桶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伺候在一旁的宫女穿着清爽。
各种妖魔鬼怪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的宫女站着站着就媚妖附体，真是宣光殿一绝。
正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相较于暧昧的氛围，这里有点慎人。
十二面铜镜围成一圈，金光闪闪的照耀着地上的同一人，云晚棠。
夏明曜的皇后。
正厅门口躺着几个宫女太监，死的透透的，其它的大气不敢出，只管瑟瑟发抖地低垂着头。
这番情景把沐歌一身鸡皮疙瘩都看出来，一边香艳一边杀人。
洞虚老道拿着一把破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好像在骂人，又好像在絮叨他家祖宗十九代。
地上的云皇后被下了药，虚弱不堪，身上没一点力气。
“云氏，这是你身为东离皇后应尽的本分，一面铜镜代表一轮甲子，只要血祭后，上苍可庇佑东离七百二十年不衰，东离会记得你的功劳。”
云晚棠一身狼狈，半天组织不出言语。
一个王朝的兴衰用一个皇后的心头血就能绑定，长治久安？
沐歌骂了句：“有病！”
云晚棠用尽所有力气：“你们.....会遭报应！”
要是可以，她定要灭了这东离，简首就是畜生当道。
洞虚一脸无所谓，“报应算什么，活在当下才是王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偏厅里庶妹云盼儿的呻吟充斥着整个宣光殿，云晚棠听在心里，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身边熟悉忠心的人都被杀了，母亲和弟弟他们也不知怎么样？
估计一会儿就该团聚。
绝望那种心境，云晚棠深深体会到，还有无力感。
“如此畜生不如的皇帝还想着七百年不衰，老天是瞎了狗眼，哈哈哈！”
云晚棠用尽所有力气，痛快骂完就虚弱的有气出没气进。
没人回应，只有洞虚老道的嘲笑声。
洞虚老道举起云晚棠的金簪，猛刺向她的心口。
一个金碗接住心头血，没人管地上的云晚棠死活。
接着洒向十二面铜镜，瞬间发出金光。
那种痛彻心扉和无力感，沐歌清晰地感受到，仿佛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真是奇哉怪哉！”
洞里再次传来老鼠的吵闹声：“云皇后的母亲和弟弟也遭毒手，这下一家可以地下团聚。”
“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
沐歌听着老鼠们的谈话，生出一种想去看热闹吃瓜的冲动。
正想着怎么去凑热闹，沐歌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正在阶梯教室上课，怎么看古代宫斗生死？
一股呛人的尿骚味首冲天灵盖，“大学里什么地方何时这么脏了？”
尖锐的呵斥声响彻耳朵：“该死的贱皮子，动作快点，都是天生的贱命，能给各位贵人干活，是你们上辈子当牛做马换来的。”
沐歌不屑一顾，什么年代，还贵人？
跪着的人吧！
等等！
终于思绪归位，宫殿，长衣，陛下，皇后，动物说话？
这是干嘛？
醍醐灌顶般，沐歌瞬间睁开眼，破败漏风的瓦片，东拉西扯的蛛网，墙上挂着破旧的布幔，旁边是缺了口的水缸和断了腿的桌椅。
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飞舞。
沐歌有一万五千个草泥马奔驰，疑惑也无人解答：“好家伙，这是被拐卖了？
也太寒酸了。”
“还是自己嘎了？
这是地府？
也太脏。”
沐歌不理解，勉强坐起来，低头只见一身的鞭痕，只那么轻抬一下，就全身撕裂般疼痛。
身上盖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褂子，布料磨得皮肤发痒，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裙，手腕细得跟柴火棍似的。
“临画！”
这个名字蹦出沐歌的脑海里。
什么狗画？
面临画画？
狗都不画。
一阵无力感，沐歌脑袋像被塞进高速运转的处理器。
课间休息，学霸张江正唾沫横飞地讲东离野史：妖道剜后心，帝妃戏宣光。
沐歌把校服外套摊在桌子上，嘴里快速嗑着五香瓜子，瓜壳顺手扔在课桌里。
“说起东离国，最耀眼就数丰成帝夏明曜，玩的都没白来人间走一趟，无愧于他做一场帝王。”
张江推了推下滑的黑框眼镜，压低声音也难掩兴奋，“要说这夏明耀，那可是人才，把他老爹的妃子许芷柔弄来，那可是父子共享。
云皇后的偏厅里，一边搂着许芷柔，一边玩皇后庶妹云盼儿，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玩的那叫一个不知天地为何物。
“卧槽真的假的？”
旁边的李刚喝下去的冰红茶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他娘的也太能享福，他不肾亏吗？”
旁边一女生插话：“皇后没意见吗？
这么乱东离江山不要了？”
张江抬手虚按了一下，“那江山有招呀，正厅里，洞虚老道按住云皇后，一根金簪，‘哧’扎进她心口。
老道取了皇后的心头血，喂养正厅里的十二面铜镜，血珠子滴在镜面上，那镜子里都伸出小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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