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我炖了鸡汤，买了他爱吃的红烧肉，还定了蛋糕——双层的，上面写着"清华学子林浩"。
桌上摆满菜，我叫他出来吃饭。
他拉开门，看到这一桌，脸色一沉。
我说："妈给你庆祝，三年了，咱终于熬出头了。
"他盯着我看了五秒，说："妈，我告诉你件事。
这三年，我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祈祷别看见你的脸。
"桌上的汤还在冒热气，我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
1三年前，我辞职那天，行长让我再考虑考虑。
"秀芬，你在这儿干了十五年，再两年就副行长了。
为了孩子高中陪读，值得吗？
"我说值得。
儿子林浩中考考了全县第三，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但入学摸底考试，年级排三百多名。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回来，声音都变了："妈，我在班里倒数。
"我当晚就跟老林说："我得去陪读。
"老林在厨房炒菜，锅铲顿了一下："你疯了？
好好的工作不要了？
""浩浩一个人在外面租房，才十五岁，能照顾好自己吗？
学习压力那么大，我不放心。
""请个保姆不行？
""保姆能管学习？
能盯着他写作业？
能半夜起来给他热牛奶？
"老林把火关了，转过身："秀芬，你知道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五千二。
我这边生意刚起步，你现在辞职，这个家怎么办？
"我说："家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三年，就三年。
等浩浩考上好大学，我再找工作。
""你就惯着他吧，将来他得让你惯废了。
"这话我当时没当回事。
第二天我就递了辞职报告，一周后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三千八一个月，四十平，六楼没电梯。
房东说这是学区房，便宜了。
搬家那天，儿子看着堆满房间的行李，说："妈，你不用来的，我自己能行。
"我拍拍他的肩："妈不放心。
你安心学习，其他的妈都包了。
"他没再说话。
我给自己定了计划表，贴在冰箱上：早上5点半起床，做早饭 6点10分叫儿子起床 6点40分送他到校门口 上午买菜、打扫卫生 中午11点半，校门口接他回家吃饭 下午1点送到学校 傍晚5点半再接 晚上10点半，给他准备夜宵 11点催他睡觉我跟老林视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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