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城外,山庄别院。
丝竹声喧天,宾客满堂。
偏僻的厢房内,酒气熏天。
刘备满脸红光,一脚踩在案几上,长臂搂着一个精壮的壮汉。
“二牛,你说那小子会来吗?”
被称作二牛的壮汉,眼露凶光,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
“自家大哥的喜宴,他敢不来?”
“来了,可就回不去了!”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阴恻恻地笑起来。
“大哥尽管费吩咐,我们几个兄弟己经准备好了。”
“嗯,我们就埋伏在他回城的必经之路上,等他酒足饭饱,我亲自送他上路!”
说罢,刘备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酒水西溅。
“哼!”
“一个养子,也敢觊觎我刘氏家产!”
“等我弄死他,继承家业,再凭着卢植恩师的关系,何愁大业不成!”
“到时,兄弟们随我沙场建功,封侯拜相。”
“大哥仁义!”
“大哥威武!”
厢房内,顿时响起一片谄媚的吹捧声。
院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
刘宇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的庄园。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嘴角挂上温和的笑意,迈步下车。
“哎呀,兄长!
恭喜恭喜!”
人未至,声先到,热情洋溢。
正与宾客吹嘘的刘备,闻声回头,看到刘宇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杀意几乎抑制不住。
但随即,那杀意便被笑容所掩盖。
他大步走上前,重重拍了拍刘宇的肩膀。
“好弟弟,你可算来了!”
“为兄还以为,你连我的喜酒都不敢喝了呢!”
刘宇顺势踉跄半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
“兄长说笑了,您大喜的日子,弟弟怎敢不来。”
刘宇躬身行礼,态度谦卑至极,眼睛却偷偷瞟着刘备。
洞察!
姓名:刘备,字玄德武道修为:地境中阶天赋:仁义无双。
视野内,友方好感度满值,中立方转化为友方,敌方杀意减半“愚弟备了些薄礼,祝兄长与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刘宇命人将礼箱子搬下。
“宪和,还不速速搬下来。”
“诺!”
刘备看也不看下人呈上的礼盒,一把揽过刘宇的脖子,哈哈大笑。
“好!
弟弟,有心了!”
“来,入座!
今天定要和为兄不醉不归!”
刘宇连连摆手,面露难色,捂着肚子。
“兄长,实在抱歉。
可能是路上受了风寒,肚子不大痛快。”
“不知茅厕在何处?
方便一下。”
刘备一脸嫌弃地用下巴指了指后院最偏僻的角落。
“那儿,速去速回!
别耽误了吉时!”
“多谢兄长。”
刘宇低着头,快步走向后院。
他迅速扫视西周,确认无人后,从袖中摸出那个红盒。
指尖在符阵上轻轻一划,一道微不可见的灵光没入茅厕的门框,再无声息。
做完这一切,他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返回了宴席。
婚礼的流程繁琐而庄重。
“新人就位,行沃盥礼!”
侍女端上铜盆,刘备与蒙着红盖头的新娘依次净手。
“行同牢礼,合卺之礼!”
二人分食同一块肉,再用两半瓢饮酒,象征从此结为一体。
刘宇坐在席间,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切。
席间,他注意到二牛那几个汉子,并未安分坐着。
他们频频离席,聚在角落里低声商议,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刘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听风吟刹那间,无数嘈杂的声音被过滤,那几个人的密谋清晰地传入耳中。
“……等下他出庄子,就在黑风口动手…………大哥己经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准备。”
“……放心,一刀的事!”
刘宇放下酒杯,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站起身,端着酒杯,大步走向主座。
“兄长!”
他高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崇敬。
“兄长乃当世豪杰,师从大儒卢植,如今又娶得美娇娘,真是羡煞我等!”
“愚弟不才,今日一定要敬兄长三杯!
以表敬仰之情!”
刘备本就得意忘形,被他这么一捧,更是飘飘然。
“好!
喝!”
刘宇一杯饮尽,又满上一杯,声调更高。
“兄长文成武德,仁义无双!
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
我等都要仰仗兄长!”
“在座的各位叔伯兄弟,难道不该一起敬未来的大人一杯吗?”
他极具煽动性的话语,瞬间点燃了席间的气氛。
宾客们纷纷起身,端着酒杯围了上来。
“刘备贤侄,前途无量啊!”
“来来来,满饮此杯!”
“同为刘氏族人,与有荣焉!”
刘备被众人围在中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
很快,他便面色涨红,脚步虚浮,眼神都开始涣散。
“不行了……不行了……”刘备推开众人,舌头都大了。
“尿……尿急……我去去就回……”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后院的茅厕走去。
宴席上的众人哄堂大笑。
刘宇则放下酒杯,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刘备一脚踹开茅厕的门,踉跄着走了进去。
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
嗡!
一道淡红色的光罩,如同一个倒扣的碗,瞬间将整个茅厕笼罩!
光罩上,无数玄奥的符文流转,隔绝了内外一切气息。
刘备方便完,推门却发现纹丝不动。
“嗯?
门坏了?”
他使劲一拉,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就是打不开。
酒意醒了大半,刘备意识到不对,地境修为爆发,一拳轰在木门上!
砰!
木屑纷飞,整个木门炸裂开来。
门外,却是一层坚韧无比的光罩,他的拳头砸在上面,光壁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阵法?!”
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刘备彻底醒了。
“是谁!
是谁在害我!”
他疯狂地捶打着光壁,发出砰砰的闷响,可光壁坚不可摧。
一个悠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刘宇的身影出现在光罩外,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我的好兄长,这点小麻烦,就把你难住了?”
“刘宇!
是你!”
刘备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你这个杂种!
养不熟的白眼狼!
快放我出去!”
刘宇轻笑一声,摇了摇手指。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颍川书院给你买的‘地困符’。”
“天境之下,无人能破。
你就安心在里面待上三个时辰吧。”
“畜生!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刘备调动全身的气,双手捡起散落的木条,口中低语,双木在空气中划出无数道剑气!
“必杀——仁者无敌!”
无数恐怖的剑气,劈砍着光罩。
光罩上开始出现丝丝裂痕,范围逐渐扩大。
刘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冰冷。
“倒是我小瞧你了。
也罢,留你不得。”
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
“赤焰!”
一团指尖大小的赤红色火球,在他指尖凭空生成,散发着灼人的热量。
刘备看着那团火球,脸上露出不屑。
“我乃地境武者,真气护体,水火不侵!
区区火苗能奈……”话音未落,刘宇屈指一弹。
火球化作一道流光,轻飘飘地穿过光罩,落入茅厕的粪坑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下一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沼气,被瞬间引爆!
刘备,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己尸骨无存,神魂俱灭。
刘宇挥了挥手,驱散扑面而来的恶臭,轻声叹息。
“求学这么多年,书还是读少了。”
半晌后,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是简雍,他早己奉命在暗中策应。
“主公,一切处理妥当。”
刘宇负手而立,头也不回。
“很好。
东西呢?”
“刘备的家传剑谱,己为主公取来。”
简雍恭敬的递上一个包裹。
刘宇打开,里面除了一册剑谱,还有几颗蜡封的赤红药丸。
他捏起一颗,闻了闻。
“呵,原来我这好兄长,房中也是有心无力啊。”
“哈哈哈……”刘宇的目光,穿过满是屎尿的污秽之地,望向了后院灯火通明的婚房。
甘氏!
刘备的第一个女人想来不是凡品。
而且按照汉律,兄终弟及……“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浪费东西,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我都要吃干净。”
刘宇示意简雍退下,拿起大力丸咬了半颗,大步走向后院。
男人嘛,第一次总是有些不自信,助助兴也是好的。
他来到张贴着大红喜字的婚房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袍。
刘宇酝酿了一下情绪,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门内传来一声怯怯的询问,“夫君?”
刘宇清了清嗓子。
“嫂嫂,开门。”
“我是我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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