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驶过梧桐掩映的长街,最终停在一扇无标识的黑色铜门前。
侍者无需多言,只扫过车牌便躬身推开大门——门后没有喧闹的霓虹,只有暗调的胡桃木吧台泛着暖光,空气中混着陈年威士忌与雪松的冷香。”
铂穹“从不在任何榜单上出现,却被称作豪门圈的”第二会客厅“。
它藏在金融中心顶楼,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窗内则是另一番规则:调酒师记得每位常客的酒精度偏好,侍者能精准避开谈论敏感话题的桌位。
这里从没有散客,会员需凭指纹与每年百万的会费准入。
酒架上摆着1926年的麦卡伦,杯垫是定制的真丝材质,冰块是从南极冰盖空运而来的”纯净符号“,就连背景音乐都是专人现场演奏的大提琴曲。
角落的卡座用暗帘隔开,沈知衍指尖夹着雪茄,目光扫过全场时,侍者早己默契地调暗了他周围的灯光——在这里,”不被打扰“才是最顶级的服务。
手边的酒杯还没碰,对面己有人递来加密文件——在这里,谈生意比在办公室更安全,碰杯间敲定的合作,比任何合同都更有分量。
偶尔有新面孔试图进入,侍者只会礼貌告知:”抱歉,我们只接待推荐制会员“,而推荐人,必须是在场的三位顶层人士之一。
放下刚敲定好的合同,助理林舟捧着平板电脑快步上前:“沈总,刚才那个女孩的资料查到了。”
几个小时前……“查她。”
沈知言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把她的底细全挖出来——尤其是最近有没有和林家、苏家的人接触。”
林舟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我马上查。
您是怀疑……呵。”
沈知言打断他,烟头在他指尖转了个圈,火星子晃了晃险些熄灭,他却忽然勾了勾唇角,用食指顶住烟蒂轻轻一弹,烟灰便精准落进路旁的小水坑,动作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这条巷子里从来没出过这种‘意外’,偏偏赶上我绕路的时候。”
他抬眼看向林晚意消失的方向,眼底满是冷意,“无非是哪家又想玩‘偶遇’的把戏,可惜,演技太差。”
“我明白,这就去查她的社交关系、行踪记录,保证会议结束你就能看到结果。”
林舟说着便拿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敲击屏幕……林舟将平板递到他面前,指尖微微绷紧,“林晚意,21岁,星华大学美术专业大三学生,父母都是中学普通教师,林建国在她11岁的时候癌症去世了,她的母亲赵秀兰独自把她抚养长大,目前因为慢性肾衰竭住在星华市第一人民医院,家里没任何背景,和林家、苏家也没有任何交集——之所以会在那条巷子口出现,是在旁边不远的甜品店兼职,休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的您。”
沈知衍的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滑动页面的指尖在看到那茉莉花般清甜的笑容时顿了顿。
林晚意的资料铺满屏幕,最上方的头像框里,背景是模糊的书店书架,她手里捏着本摊开的书,指尖还夹着支银色书签,抬头看向镜头时,唇角弯成自然的弧度,笑意没刻意放大,却像颗浸了温水的糖,轻轻落在屏幕上,让沈知衍原本紧绷的眉梢,莫名松了半分。
旁边清晰地列着林晚意的课表、兼职记录,甚至还有甜品店同事的证词,连她高中时的奖学金证书扫描件都附在后面,每一项都透着“普通”二字。
沈知衍沉默着,指尖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烫得指腹微麻,他才猛地将其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周围静了几秒,他忽然抬眼,眼底的冷意淡了些,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慢性肾衰竭、大学生、兼职,有意思……把资料存好,别让任何人看到。”
“是。”
林舟应声收起平板,转身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向来对无关人事漠不关心的沈总,此刻竟盯着空烟灰缸出神,连眉峰都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难道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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