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铁腕老娘推开我寝室房门,一会坐一会立,最终开口宽慰道:“昭昭啊,明日你就要及笄了,阿娘对你没有多大要求,在百年内生下继承人就行,宋家那孩子执拗的很,既然成不了,你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我依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掂着传讯玉牌,一下午了,还是没有动静,他是真的打算绝交了!
十年‘真心’喂了狗!
艹,以后也都别找我!
我烦躁回道:“什么吊死,就他那烂树破桩子还能吊死我!”
“我只是生气!
白瞎这么些年看上他了,真是给脸不要!”
厉蓉蓉大手落在亲闺女的头上,揉了揉,笑道:“昭昭你生的好看,随了你爹,不愁没人喜欢。”
“想开就好,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别太伤心了。”
“我才不会为了他伤心!”
“你也成年了,往后逐渐接手家族之事时间就没现在自由,还是早早招婿的好,你要是不想麻烦,阿娘给你举办打擂招亲。”
我嘴角一抽,可别!
五湖西海什么样的修士都有,就跟开盲盒一样,到时候开个大奇葩出来,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就说阿娘,当年比武招亲相中一个好看的,也不管不顾底细如何,当夜就入了洞房,留种后不久,我那素未谋面的阿爹就不见了踪迹。
再说我二姨,始终将体修奉为第一招夫标准,只因我厉家祖传的天生神力,据说老祖抡的流星锤有十万斤沉。
轮到我娘这一代,她只能舞的动八千斤流星锤,而到了我,只能勉强抡的起三千斤流星锤,眼瞅着一代不如一代。
二姨说找个身强力壮的体修繁衍子嗣,重铸力士一族的辉煌。
但是...她真的想多了,先不说在如今这个修仙盛世,纯粹的体修己经少之又少,哦,方源山的金刚罗汉除外,可那都是一群出家人啊!
选择锻体成圣的一般是灵根资质一般,野路子的散修居多,而且体修一般长得五大三粗,不符合主流审美,物欲也低,不好拿捏。
退而求其次,剑修是最好的招夫对象,他们常年练剑体格也算健壮,加上要养剑,跟我们器宗来往甚密,且十个有八个入不敷出,更容易招赘。
二姨的确找过一个体修夫婿,平时看着老实,可是打起来那也是真打啊!
挥拳有力度,下手有准度,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三拳干碎力士梦。
二姨和离了,二姨老实了,她后来说还是找个身弱一点的体修比较好。
敷衍完老娘,我抬手推开木窗,让风吹进来,独自躺在榻上思考人生。
他说我不懂什么的情,难道他就懂了?从小到大我看得很紧啊!
除了我他也没接触过其他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我?似是板上钉钉的夫婿跑脱了,让我心中憋着一股气,还要重新寻找目标,越想越烦。
就不能顺遂一点从了我得了,大不了生完孩子再和离嘛!
次日,我揉了揉凌乱的发丝,从床上蹦起来,看着镜中一张颓气的脸,一拳干碎妆花镜。
小黄在门外唤道:“少主,你起身啦,家主让我送来新衣。”
推门而入,小黄将衣物托盘放置在桌上,我负手立在窗前,装作高冷模样,淡淡开口道:“收拾一下。”
小黄轻车熟路的收拾完一地碎片,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面新的水晶镜换上。
“少主,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切莫动怒伤身啊!”
“我没动怒,好了,你出去吧。”
换上新衣,百蝶穿花银纹上衣,绯红烟霞裙,我从屏风后面踱步到镜前照了照。
美丽,纤细,弱不禁风...这些词很少会出现在我厉家女人身上,虽然继承的神力变弱了,但美貌进化的是越变越好,由此足见一个好的夫婿对后代子嗣的重要性。
推开门,今日风大。
束发冠带,二姨将纯手搓的红宝石头面簪入我的发中,娘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将一副新打造的五千斤流星锤交到我的手中。
“你小姨没能赶回来,托我转告将西郊那处荒山划给你作及笄礼。”
“我要那荒山做什么?”
阿娘神秘恻恻的开口道:“可能有矿。”
我闻之大喜,眉开眼笑:“还是小姨疼我!”
二姨撇嘴:“难道我就不疼你吗?”
我身形抽长的高挑,轻易就能搂上二姨的肩膀,紧了紧,卖乖道:“就属你最疼我了,二姨,等你下次大婚我分一半矿产给你作贺礼!”
厉晓晓面色一僵,掐着我的腰肢泼冷水道:“听你娘胡诌,要真有矿,老三那个铁公鸡舍得送你?那也没准嘛,改天我去挖一挖。”
“做你的白日梦吧,白费力气。”
厉蓉蓉满面春风,终于盼着闺女长大成人,似是马上就要招婿入门当老丈母一般,笑着道:“入席吧,今日特意请了帝江楼的名厨掌勺,多吃一点。”
“哇!
大姐你真舍得,不知道还以为你办喜宴呢!”
我笑笑不语,跟着一起移步入席,金碧辉煌的大堂摆了十八桌,亲朋好友还有琢玉门的一众长老弟子,恭贺我这个少主的成人之喜。
目光一一扫过,没有见到那道身影,也罢,那个人一向心冷。
往事一杯酒,拔了这棵桃花树,还有大片青绦柳,我举杯,搂着胡萝卜的脖子豪情道:“今夜不醉不归啊,都陪我喝!”
“少主,少主...这位是观龙城褚家嫡子,弱冠之年,与你年岁相当。”
“这位,这位是商洲木家的三公子,家道中落,目前暂居临江城。”
“这位容公子年岁大一些,己经是筑基中期修为,家主说年纪大些会疼人.........”我抚开喋喋不休向我传音的小黄,放眼望去,堂中青年才俊较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亲宴呢。
“别烦人了好不好,你信不信我明日就将你嫁出去。”
小黄识趣的闭了嘴。
我反手抛却空酒坛,跌跌撞撞走到窗前,跨坐上去,清凉的风使我舒爽一些,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面色酡红。
朝着西楼的方向,突然放声吼道:“宋寒枝!
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永远永远不会再喜欢你!”
大堂静默一瞬...小黄跟胡萝卜接住仰倒的我,将我抬回寝室,盖被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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