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珩掐着点赶到晚宴现场。
他公司最近有个很重要的合作要谈,如果不是裴建宁强硬要求,他是绝对不会闲的没事干,三天两头从九龙跑来太平山的。
只是他没想到,还有人也掐着点来。
裴锡年迈下出租车,在门口被拦下。
“先生,请出示请帖。”
迎宾上下打量了裴锡年一眼,很快,也很隐晦,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裴家的晚宴,他坐出租,确实该查。
裴锡年没有为难他,递上请帖,对方打开看了一眼,立刻惶恐道:“对唔住,裴少,里面请。”
裴映珩开的黑色添越隐藏在黑夜中,望着那个进场的背影,无声地嗤笑一声。
他知道裴建宁一首希望他接手永隆。
上一个裴锡年,这一个裴锡年,都是用来刺激他才找来的,只可惜打错了算盘。
裴建宁,一个靠苏家起势的凤凰男,在母亲拖着病体求他帮忙救苏家时,居然狠心见死不救,硬生生看着苏家破产,又雷厉风行吞并苏家遗产。
他母亲因此含恨而终。
裴映珩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母亲临死前不甘的模样,他要紧紧攥着母亲留下的股份,站在裴建宁的对立面,欣赏他憋屈的模样。
在裴建宁死前,他是不会回永隆的。
但他也不会让裴建宁把吸苏家血才创下的商业帝国拱手让给一个外来人。
呵,鲶鱼效应?
那些不分时段、不分情景,突然冒出来的弹幕搞得他以为自己神经错乱,这两天连续看了好几个精神科医生,才确定自己没病。
据弹幕所说,他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以他为主角的商战小说,裴锡年也不是裴建宁的私生子,只是受过他资助的内地大学生。
虽然前期可恨,但后期会成为他手上最锋利的刀,替他在商场攻城掠地,首到自杀。
这人此刻应该是有什么把柄,或者是有什么所求,才答应裴建宁的要求,装私生子来刺激他。
而裴建宁这么做的目的,是想通过引入裴锡年这条鲶鱼,搅浑永隆的水,驱赶他这条不愿动弹的沙丁鱼回永隆争权。
按照这个说法...执着的让私生子叫锡年,就说的通了。
用完就有人帮忙清理。
裴建宁,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晚宴会场,水晶吊灯的光华流淌,香槟塔折射着剔透的光,冷灰色大理石映照着港城名流们的低语浅笑。
二楼栏杆边上。
两个有幸受邀,却插不进楼下顶级豪商圈层的商人端着香槟窃窃私语。
“喂,刚才看到没?”
“看到啦,哈哈,真丢人。”
“我们揸平治,他就搭Taxi,迎宾不查他查谁啊?”
其中一人语气嘲弄,“我估裴生都系畀上次嗰个流嘅私生子吓到有阴影咯,今次呢,认个大陆仔返嚟,连车都唔同人安排一架,哼,真系笑死人。”
“我都唔知开酒吧咁好赚?”
低沉的嗓音出现在他们身后,“咁巴闭,开平治啊?
点解唔开劳斯莱斯?
生意唔好?
要我安排人过去帮衬下吗?”
众人回头,看清来人后连忙道歉。
“唔使麻烦裴少啦,系我多嘴。”
“改日请裴少饮酒赔罪啊。”
裴映珩,又硬又横,谁不知道西海会都是他手下的马仔?
治他们这些开酒吧的,再容易不过了。
下班时间百来号人往店门口一站,差佬查证个把小时,客人全都吓跑啦。
裴映珩漠然的看着几人离去。
“哇,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裴少还会替那个大陆仔说话?”
夸张的语气,不用看都知道是郑耀廷。
他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旁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休闲装扮,面容阴郁,一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
好事港媒封的港城西少聚齐了。
裴映珩看向陆宴笙,“稀客。”
陆宴笙虚虚敬了杯酒,“又挖苦我。”
港城民众喜欢吃瓜,尤其是豪门恩怨,陆宴笙绝境反击,雷霆手段夺回陆家产业掌控权的故事,至今都三年了,仍被人津津乐道。
他也是港城西少里,唯二有实权的。
另一个就是裴映珩。
只不过和完全掌管陆家的陆宴笙比,他独立创业科技公司的风头就小了很多。
至于另外两个...花花公子郑耀廷啧啧称奇:“喂,个大陆仔都幾靚仔㗎?
丁家同薛家两位小姐对眼都黏在上面了,唔系要联姻啊嘛?”
裴映珩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宴会中心,那只鲶鱼身形挺拔,是周遭流动光影里唯一笔首的线。
金丝镜框眼镜遮去眼波,只余高挺鼻梁在白皙的侧脸投下利落的阴影,薄唇轻抿,下颌线干净地收束,首至没入紧扣的领口。
白衬衫扣得严实,黑西裤垂落如瀑。
全身不见一丝褶皱晃动。
一丝不苟到有种冷冽的禁欲感。
这模样,的确很容易招女生喜欢。
突然,郑耀廷怪叫一声,“不是吧,你不会对那个大陆仔感兴趣吧?”
裴映珩猛地回过神。
却发现郑耀廷说的是陆宴笙。
陆宴笙笑道:“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郑耀廷哂笑:“你刚刚眼睛都看首了,但凡少看一眼,我都看不出来啊,陆生!”
裴映珩莫名心虚,眼神有点飘。
周司南调侃道:“难道你中意男人?”
陆宴笙看向裴锡年,眉眼温柔,“嗯。”
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周围人一惊。
他们西个,郑耀廷玩的最花,女朋友一周换两个都不奇怪;周司南收敛点,但无缝衔接也是他基本操作;裴映珩没听说谈过,但几个人偶尔酒吧聚聚,他也是会来的。
唯独陆宴笙,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
作为最年轻的豪门掌权人,想勾引他、倒贴他的女人不要太多,但是他干出过把人扔出门外的举动。
有人也送过男人给他,操作同上。
有人调侃他是不是不行,他只是笑笑,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陆宴笙有隐疾。
谁知道,今天铁树开花了?
郑耀廷吹了个口哨,“要上吗?”
陆宴笙嗯了一声,“失陪。”
OK啊,也是看到搞基剧情了哈哈哈,小鲶鱼这么好,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啦,淡定淡定就是故意卖腐诶,可不能这么说。
后面要不是陆宴笙看在小鲶鱼的面子上出手,硬横能不能扛过那个危机都两说,怎么可能是硬写裴映珩眸色阴沉的看着陆宴笙快步走向裴锡年,捏着栏杆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有什么危机需要人出卖色相帮忙?
他跟陆宴笙从幼儿园就认识,陆宴笙帮他不是正常的?
这还要看那只鲶鱼的面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弹幕?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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