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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发修行之乱世情缘(霞霞腊梅)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带发修行之乱世情缘(霞霞腊梅)

凌岳观云 著

其它小说完结

网文大咖“凌岳观云”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带发修行之乱世情缘》,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民国言情,霞霞腊梅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霞霞,腊梅   更新:2025-09-23 19: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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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陈老栓的沉默、腊梅的忧心和霞霞带给小石头那点珍贵的光亮中滞涩流淌。

村西头赵家土坯房门口那株野桃树,却开得异样早,异样艳。

粉霞似的花朵压弯枝条,风过处,花瓣簌簌落在简陋门槛上,添了抹不合时宜的旖旎。

赵家屋里住着赵香香和她十来岁的儿子铁蛋。

她男人是村里铁匠,前两年被征去修铁路,一去杳无音信。

孤儿寡母守着冷冰冰的铁匠铺和薄田,日子寡淡艰难。

偏这赵香香,得了老天厚待。

三十出头,面皮白里透红若三月桃花,一双杏眼水汪汪似含钩子。

身段丰腴饱满,一件半旧蓝布衫穿出撩人意味。

她是陈家沟一道艳帜,一块投入死水的艳石。

从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到胡子拉碴的老光棍,见了她,眼神都黏着,脚底生根。

村头老槐树下闲磕牙,十句里有八句绕她。

挑水时颤巍巍的扁担,弯腰锄地时绷紧衣料下的圆润,捋鬓发时一截雪白手腕……都是男人心头的火苗夜里的辗转。

陈老栓自在其列。

起初或出于同病相怜——他家有“灾星”,她家男人失踪,都算“晦气”。

或是村长指派,说赵家孤儿寡母春耕秋收艰难,让陈老栓这等壮劳力帮衬。

于是,陈老栓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赵家田埂、院里。

真正看清赵香香,是在暮春午后。

陈老栓扛锄去帮她翻整屋后菜畦。

赵香香正踮脚在盛放的桃树下晾晒湿衣。

阳光筛过密密麻麻的花瓣,落在她仰起的脸上,细绒毛清晰可见。

红润嘴唇微张,呼出带桃花香的白气。

汗水浸湿额前碎发黏在光洁额角。

她抬手擦汗,袖子滑落,一截白生生丰腴小臂晃眼。

陈老栓脚步钉在原地,喉结滚动。

胸腔里那颗被生活灰烬和丧母怨恨压得麻木的心,被狠狠一撞,骤然失序狂跳。

久违的燥热悸动,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栓子哥来了?”

赵香香转头展颜一笑。

笑容似淬蜜桃花瓣,甜腻腻,杏眼水波流转,带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媚意,“快歇歇,喝口水!”

声音又软又糯,像刚出锅年糕。

陈老栓口干舌燥,那点“晦气灾星”的阴霾,似被这灼人笑容驱散。

他笨拙应着,接过粗瓷碗,指尖不经意碰她温热指腹,如被火燎,水差点洒出。

咕咚灌下凉水,浑身却更热了。

此后,帮赵家干活,从村长指派成了陈老栓心头隐秘期待。

他干得格外卖力,挥汗如雨,似要把积攒五年的力气和怨气,都泄在赵家土地上。

赵香香适时递水、递汗巾,用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他:“栓子哥力气真大”,“多亏了栓子哥,不然我们娘俩可咋办”。

她身上淡淡汗味混廉价头油的气息,成了陈老栓鼻腔里最勾魂的味道。

他开始留意穿着,翻出压箱底稍体面的褂子,洗得发白也强过露棉絮的破袄。

帮赵香香挑水时,故意把扁担晃得咯吱响,显摆结实臂膀。

晚上回家,对着腊梅憔悴蜡黄的脸和角落里永远沉默、让他想起大火和焦黑念珠的“灾星”,只觉心头憋闷烦躁,连腊梅小心翼翼的问候都成聒噪。

他宁坐门槛上,对着黢黑院子发呆,回味赵香香指尖温度和那声软糯的“栓子哥”。

腊梅不傻。

丈夫变化像细刺扎在她日渐枯萎的心上。

看他越发频繁晚归,看他身上偶尔沾上不属于泥土的淡淡脂粉味(赵香香有时抹劣质胭脂),看他对着水缸倒影扒拉乱发时眼里陌生又心惊的光亮。

夜里听枕边丈夫粗重、带满足感的鼾声,再侧头看蜷缩炕角熟睡儿子瘦小安静的脸,心如钝刀子慢割。

她只能紧紧攥儿子冰凉小手,似沉睡前唯一浮木。

鬓角那朵褪色绒花,也黯淡得快融进夜色。

陈老栓彻底陷落。

赵香香若有似无的触碰,欲说还休的眼神,成燎原火种,烧尽他残存理智。

他笃定这桃花般娇艳丰腴的女人真“看上”他了。

她懂他苦,欣赏他力气,需他庇护。

一个可怕念头在心底疯长:他要这女人!

这念头在闷热夏夜达至顶峰。

他辗转反侧,听窗外聒噪蛙鸣,满脑子赵香香桃花脸和丰腴身段。

着了魔般翻身下炕,胡乱套衣穿反鞋,做贼似溜出家门,首奔村西头开败桃花的院落。

夜深,村子死寂,唯零星犬吠。

赵香香家窗纸透昏黄油灯光晕,在浓黑夜里如暖昧星辰。

陈老栓心提嗓子眼,带孤注一掷的兴奋渴望,蹑手蹑脚靠近熟悉院门。

想象她惊喜开门,然后……粗糙手心因紧张期待渗出黏腻汗。

手即将触到薄薄木板门,一个男人压低笑声混女人娇嗔喘息,清晰穿透门板钻进他耳朵!

“……死鬼,轻点儿……那陈老栓,傻大个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他点甜头就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咱家干活……嘻嘻……”赵香香的声音!

那熟悉软糯腔调,此刻如淬毒冰锥狠扎陈老栓耳膜!

另一男人粗嘎得意狎昵笑声:“嘿嘿,还是香香你本事大……那傻栓子,还当你看上他那把子力气了?”

“呸!

一身穷酸晦气,家里还有个克死人的小灾星,看着就倒胃口!

要不是……嗯……”后花被黏腻吮吸声布料摩擦窸窣淹没。

门外陈老栓,如被九天惊雷劈中天灵盖!

浑身血冲头顶又瞬间冻结成冰!

他僵立原地,像骤然投入冰窟的石像,唯双眼在浓重夜色里爆出骇人赤红!

耳中嗡嗡作响,赵香香刻毒话语男人猥琐笑声如千万钢针反复穿刺大脑,将最后可怜幻想自尊碾得粉碎!

“癞蛤蟆……傻大个……克死人的小灾星……看着就倒胃口……”每字如烧红烙铁烫他千疮百孔的心!

巨大羞辱、被愚弄狂怒、幻想堆砌的空中楼阁坍塌带来的灭顶绝望,如狂暴洪流在体内冲撞撕扯!

他猛弯腰,双手死抠乱蓬蓬头发,喉咙深处发出野兽受伤般压抑到极致的嗬嗬嘶吼!

目光如失控野兽在黑暗中疯狂扫视,最终死死钉在院墙根下那大垛他前几日顶着毒日头一捆捆背回、亲手替她码齐晒干的麦秸柴火上!

那高高柴垛,此刻在他燃烧屈辱狂怒的赤红眼里,不再是勤恳证明,而是愚蠢耻辱的纪念碑!

毁灭一切的暴戾之气冲垮最后理智!

他如彻底疯狂困兽,踉跄扑到柴垛边,颤抖手在怀里疯狂摸索。

摸到为帮赵香香点灶而随身带的火柴盒。

粗糙手指因极致愤怒痉挛,划几次才“嗤啦”一声,微弱刺目火苗在黑暗中跳跃。

小小火苗映他扭曲狰狞的脸,映眼中燃烧的疯狂恨意。

他死盯跳跃的橘黄,似见赵香香桃花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喉咙滚动野兽低吼,猛将燃烧火柴头狠狠戳进蓬松干燥麦秸深处!

“轰——!”

干透麦秸如贪婪巨兽瞬间吞噬火星!

金红火舌猛窜起,带灼人热浪噼啪爆响,以惊人速度蔓延!

顷刻间,半个柴垛陷熊熊烈焰!

火光冲天,将赵家小院照得亮如白昼,映亮陈老栓那张被仇恨绝望彻底吞噬如恶鬼的脸!

“啊——!

起火了!

救命啊!”

赵香香变了调极度惊恐的尖叫从屋里炸响!

尖叫刺得陈老栓浑身激灵,看眼前疯狂跳跃火焰,烧毁家园吞噬亲娘的恐怖记忆瞬间回笼。

巨大恐惧后怕如冰水浇头,扑灭疯狂怒火,只剩灭顶冰凉和一片空白。

他发出短促意义不明呜咽,如丧家犬转身跌撞冲进无边黑暗,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无。

赵家火光呼救声再撕陈家沟夜晚。

村人提桶端盆骂骂咧咧涌向村西。

混乱救火声、赵香香凄厉哭骂、铁蛋惊恐喊叫、村正愤怒呵斥……在夜空交织成荒诞刺耳乐章。

当浑身烟灰狼狈陈老栓如幽灵溜回低矮土屋时,迎接他的不是黑暗。

油灯如豆昏黄光晕里,腊梅未睡。

她首挺挺坐冰冷炕沿,背对门,像尊失魂泥塑。

身上还穿白日打满补丁旧衫,鬓发散乱,那朵褪色绒花歪斜挂发间摇摇欲坠。

推门吱呀声死寂屋里格外刺耳。

腊梅身体几不可察一晃,未回头。

浓重混杂烟熏火燎廉价脂粉的怪味随陈老栓进入,瞬间弥漫狭小空间。

这味如淬毒钥匙,猛捅开腊梅死压的闸门。

她缓缓僵硬转身。

昏黄灯光照脸上。

那脸无泪无怒,只一片死灰惨白。

嘴唇干裂微颤。

眼睛首首看陈老栓,眼神空洞骇人,深如两口枯井,翻涌陈老栓从未见过的巨大悲凉和……彻底心死的绝望。

那眼神比赵香香刻毒话语、比刚才大火更让陈老栓感刺骨寒冷恐惧。

“你……”腊梅嘴唇翕动,只吐一破碎音节,似用尽全身力气。

后话被一阵剧烈撕心裂肺呛咳堵回。

她猛弯腰,瘦削肩剧烈耸动,咳得似要把五脏六腑呕出。

“娘?”

角落细弱声带惊恐响起。

小石头惊醒揉眼坐起,细长眼里满是不安,看咳得惊天动地的母亲,又看门口像泥塑僵立满身烟灰狼狈的父亲。

腊梅终于止咳,手死死捂嘴,指缝间暗红血丝渗出。

她抬头,未看陈老栓一眼,目光越过他落在惊恐儿子身上。

眼神只剩近乎悲怆的温柔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她挣扎欲起,身体猛一晃,眼前发黑,人如被抽掉骨头,软软无声朝冰冷地面瘫倒。

“娘——!”

小石头变调尖叫连滚爬扑去。

陈老栓如梦初醒下意识伸手欲扶,指尖只触腊梅冰凉滑落衣角。

腊梅倒地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陈年旧纸。

鬓角那朵褪色绒花终彻底掉落,滚落冰冷泥地沾满灰尘,像一团凝固黯淡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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