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秋。
晚秋,一个听起来就泛着凉意的名字。
我爹还在时,我是他手心的宝。
他是个秀才,总说我的名字出自一句诗,诗里有山,有雨,有明月。
可我爹三年前,一场风寒去了。
从此,我的天,就塌了。
继母柳氏,把我那点诗情画意全踩进了泥里。
她卖了我爹所有的书,换了二两银子,给我弟弟买了件新衣裳。
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读书识字的,都是妖精。
今天,她把我卖了。
不,她说得好听,是“嫁”。
把我嫁给了镇上顾家的二儿子,顾深。
顾家是地主,有良田百亩。
按理说,这是我高攀了。
可镇上谁不知道,顾家这个二儿子,是个傻子。
听说,是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柳氏收了顾家五十两的彩礼。
五十两,够她给弟弟再娶一房好媳妇了。
她摸着那沉甸甸的银子,笑得满脸褶子。
她说:“晚秋啊,你别怪我。
嫁过去,有吃有穿,总比在家里受穷强。
傻子,傻子才好拿捏呢。”
我坐在颠簸的轿子里,身上穿着那件刺眼的红嫁衣。
我没哭。
从我爹走后,我的眼泪,就流干了。
到了顾家,没有拜堂,没有喜宴。
我被人从轿子里拽出来,直接推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
一个穿着绸缎,满脸刻薄的老妇人,上下打量着我。
她就是我的婆婆,顾夫人。
“长得倒还算齐整。”
她撇撇嘴,眼神像刀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养。
我们家阿深虽然脑子不好,但顾家的香火,不能断。”
她说完,又一个年轻些的妇人凑了过来。
她是我大嫂,王春燕。
“娘,您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风一吹就倒,像是能干活的样子吗?
五十两,买这么个药罐子回来,亏了。”
顾夫人冷哼一声,“亏不亏,以后就知道了。
春燕,教教她规矩。
让她知道,进了顾家的门,就不是林家的娇小姐了。”
王春燕应了一声,上来就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得我生疼。
“听见没?
以后手脚麻利点!
我们家不养闲人!”
然后,我看见了他。
我的丈夫,顾深。
他就站在门边,比我高出一个头,穿着不合身的新郎服,嘴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他看着我,咧着嘴,傻笑。
眼睛倒是很亮,像山里的泉水,清澈见底。
“媳…媳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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