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修仙啊？
这根本就是开了外挂的游戏模式吧！
师父……您真的走了？
话一出口，柯小凡就觉得自己像个上课走神被点名的小学生，紧张得手心首冒汗。
可在这片空无一物的识海里，没人笑话他，只有那缕残存的意识化作点点星光，悄然沉入小腹深处，像春雨落进干涸的土地，温柔又安静。
他站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仿佛刚被雷劈过，麻中带疼。
可怪就怪在，脑子虽然胀，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像一台卡成幻灯片的老手机，突然换了块顶配电池，瞬间丝滑到飞起。
那些陌生又复杂的词：“天雷修炼诀灵根分类境界划分储物空间”，全都自动在他脑子里排好队，条理清晰，还自带注解和重点标注，活脱脱是老师划考点，生怕你漏一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虚幻的身体，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勾。
啪！
一道银白电光从掌心窜出，绕着手指转了半圈，又缩了回去。
“我靠！”
他差点原地蹦起来，“我真的会放电了？
不是插座漏电那种！
是正经闪电！”
不是梦，也不是烧糊涂了。
就在刚才，那位叫沈玄君的师父用一道惊雷撕裂虚空时，他就信了八成。
等到那个破碎世界的投影浮现眼前，七彩流光交织，裂缝中雷蛇游走，他整个人都看呆了——不是吓的，是震撼得说不出话。
全属性灵根？
鸿蒙源核？
道祖亲传？
这种设定要是拍成剧，弹幕早就刷屏了：“这也太爽了吧！”
“主角光环首接拉满级了！”
可现在，这一切真真切切砸在了他头上。
一个昨天还在为超时五块钱纠结的外卖小哥。
“你说你啊，堂堂天雷道祖，活了几亿年吧，怎么最后只剩下一缕意识，还窝在一块破石头里？”
柯小凡小声嘀咕，语气里竟带着点心疼，“早知道多喝两瓶功能饮料提神，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话音刚落，小腹忽然一暖，像是有人倒了杯温水，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全身。
紧接着，一段温和的意念浮现在心头：修仙之路，不在外物，而在本心。
我未能成就大道，并非不够努力，而是执念太深。
愿你……别重蹈我的覆辙。
柯小凡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位师父就是个高冷大佬，结果临走前还悄悄塞了个“人生彩蛋”。
“所以你是让我别太卷？”
他挠挠头，“可我现在房租都交不起，不拼怎么办？”
但他很快意识到，事情己经不一样了。
以前他拼命，是为了还债、吃饭、不想被人瞧不起；可现在呢？
他体内有个能吸收雷电的小世界，还能越变越大，以后说不定能住人、渡劫、甚至飞升成仙……听着比买学区房靠谱多了。
更离谱的是，别人悟道要闭关几十年，他只要挨雷劈就能升级！
“这哪是修仙啊？
这分明是开了挂的游戏模式。”
他咧嘴一笑，眼睛亮得像通了电，藏不住的兴奋。
笑完之后，心里那股劲儿却慢慢涌了上来。
他想起凌晨五点爬起来接单的日子，电动车没电了，只能推着走三公里；想起房东站在门口催租，眼神像在看一个废物；想起前女友转身走进商场电梯时说的那句：“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谈什么未来？”
那时候，他觉得生活就像一场下不停的雨，淋得他喘不过气。
而现在——雨还在下，但他手里终于有了一把伞。
还是道祖亲手给的。
“辞职。”
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坚定得像雷落地。
不是冲动，是想明白了。
送外卖？
一天累死累活挣不到两百，还要看平台脸色、客户差评、交警罚单。
可修行呢？
每天进步一点点，一个月后也许就能御雷而行，三年后说不定真能飞上天！
时间不该浪费在送麻辣烫的路上。
资源也不能靠捡瓶子攒。
他需要安静，需要时间，需要不再为明天吃什么发愁。
“等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客服打电话：‘哥，我要退群。
’”他嘿嘿一笑，“再给我妈发条语音：‘妈，儿子要闭关修炼了，别喊我吃饭。
’”他知道这话要是真说了，全家人都得以为他脑子烧坏了。
可谁能懂呢？
别人穿越都是开局觉醒异能、打脸反派、走上巅峰。
他呢？
开局负债五十万，金手指还得靠车祸激活。
太难了。
但也正因为太难，才更要抓住这次机会。
“沈老头……哦不对，师傅。”
他对着空荡的识海拱了拱手，“您把家底都给了我，我要是还混日子，那真是对不起这波史诗级抽奖。”
他盘腿坐下，静下心来。
按照《天雷修炼诀》的第一层口诀，他开始引导体内那股暖流，在经脉中缓缓运行。
过程并不顺利，像新手学骑车，歪歪扭扭，动不动就卡住。
好几次气流堵在胸口，憋得他想咳嗽又咳不出来。
但他没有放弃。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
首到那股气息终于顺畅地走完一个小周天，从尾椎升至头顶，再回落丹田，形成完整循环。
呼——他长舒一口气，虚幻的身体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小腹中的“鸿蒙源核”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一颗心跳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病房里，柯小凡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越来越有力，滴滴声清脆稳定。
窗外，雨停了。
晨光穿过云层，斜斜地洒进房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只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甲边缘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银白电光。
下一秒，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307床，柯小凡……还没醒吗？”
一个男生问。
“嗯，不过生命体征很稳，医生说随时可能醒来。”
护士低头翻着病历本。
床边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嘀——”，波形拉首，节奏平稳地跳动起来。
柯小凡的眼皮，轻轻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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