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操办沈聿和林薇薇的大婚，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上京。
人人都说长公主心胸宽广，堪为国母典范。
也有人说，我这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沈聿。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婚宴的菜品，我选了月氏国最忌讳的食材。
礼乐，我用了前朝覆灭时的哀乐稍作改编。
送给林薇薇的嫁衣，内衬用的是最粗糙的麻布，金丝银线之下，是无数根细密的银针。
“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薇薇拿着嫁衣来质问我，脸上满是怒气。
我正悠闲地品着茶，闻言，抬了抬眼皮。
“安阳公主，有何指教？”
“这嫁衣，分明是想害我！”
“哦？”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本宫倒是觉得，这嫁衣与你很配。”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沈聿爱的是我，不是你这个只会玩弄权术的恶毒女人！”
“啪！”
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清脆响亮。
“在本宫面前，注意你的言辞。
“你不过是一个附属小国的公主，是沈聿用军功换来的战利品。”
“我，”我凑近她，压低声音，“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公主。”
“你拿什么，跟我比？”
林薇薇捂着脸，眼里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
“你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沈聿！”
她转身跑了出去。
我身后的女官有些担忧，“殿下，这样会不会……”
“无妨。”我重新坐下，端起茶杯，“正好，让他看看他选的好妻子，是个什么货色。”
当晚，我约了裴照在宫外的茶楼见面。
这是我们被赐婚后，第一次私下见面。
他依旧沉默寡言，只是安静地为我添茶。
“将军不好奇，我为何要嫁给你？”我开门见山。
裴照抬眸，烛光在他眼中跳跃。
“不好奇。”
“为何？”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声音低沉。
我笑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我需要将军手中的京畿兵权，以及你在北境军中的人脉。”
“殿下需要，裴照便给。”他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作为交换，”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推到他面前，“这是你想要的。”
裴照打开信，只看了一眼，握着信纸的手便猛地收紧。
信上，详细记录了五年前，他父亲，老裴将军战死沙场的真相。
那并非一场意外，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
主谋，正是沈聿。
“殿下是如何……”裴照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五年，我为他铺路，自然也要留些后手。”
我看着他，“将军，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么？”
裴照将信纸仔细收好，起身，对我郑重一拜。
“裴照，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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