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还记得,三年前那场世纪婚礼有多盛大。
但却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我们办过两次婚礼。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沈思月刚接手顾家时。
她用傅家两成股份当作聘礼,提出要嫁给我。
爸妈没接受她的股份,却依然选择和她联姻。
那时我们都以为,她是那个能和我风雨同舟的人。
我和沈思月向来喜欢低调。
更何况她刚刚上位,仇家众多。
为避免节外生枝,那场婚礼我们只邀请了几名至交。
可还是出了事。
婚礼前一晚,她的仇家闯进彩排现场,对着她连开三枪。
我和爸妈几乎是同时扑过去挡在她身前。
那三枪,一枪打在我小腹上,另外两枪,精准的射进爸妈胸口。
他们满身鲜血的死在我面前,临死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看到我结婚生子。
后来,她血洗了整个傅家,把所有可能动手的人都杀了个遍。
她踩着这些人的骨灰,风光无限的嫁给了我。
可我却始终忘不了,爸妈死前充满遗憾的双眼。
为了这份遗愿,我每晚都跪在祠堂里。
可求遍漫天神佛,求来的却是她亲口对我说,要先给她的养兄生个孩子!
我咬碎了牙,咽下满嘴血腥。
转身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扔砸在她脸上。
“签字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你和你的养兄厮混!”
沈思月笑的平静。
她俯身捡起那份协议,连看都没看,就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珩舟,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对他只是责任!”
“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阿宴心思单纯,又患有抑郁症,有了我给他生的孩子傍身,他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
“你能不能懂点事,别再为难我了?”
窗外划过一道惊雷,我下意识捂住嘴,控制不住的干呕出声。
五年前爸妈血尽而亡时,外面也是电闪雷鸣。
那天之后,我患上了创伤后遗症,每次打雷,都会难受到发狂。
沈思月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她一如既往的抱住我,耐心安抚起来。
没等我情绪安稳下来,她的手机铃声就骤然响起。
听筒里传来顾时宴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思月,妹夫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为什么要让人来恐吓我啊!”
“他们来了好多人,说要杀了我,你快来救我!”
电话被挂断,沈思月猩红着双眼看向我。
她抬手,用力给了我一巴掌。
力气大到,我的脸都被扇歪。
“江珩舟,你跟我闹就算了,为什么要找人去对付阿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时候我被人绑架,是他悄悄放走了我!”
“你动他,就是在动我的逆鳞!”
我舔了舔被扇肿的唇角,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不是我做的,我也并不觉得,以他的身份会被人恐吓!”
“沈思月,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我要是动他,他不会有机会给你打电话的!”
她没有理会我的反驳,只用力推开我。
我跌落在地,手掌按在花瓶碎片上,血流了一地。
沈思月手机再次响起,顾时宴发来一张照片。
他躺在浴缸里,手腕处有一道细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红痕。
沈思月脸色骤变,她没再看我,只心急火燎往外冲去。
我满手是血她看不见,顾时宴那道需要放大才能看清的红痕却让他失了分寸。
我咬着牙,嘶吼出声。
“你要是选他,我们就离婚!”
沈思月脚步一顿,到底还是拉开门冲了出去。
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自嘲般笑了笑,起身替自己收拾行李。
那份离婚协议我也签好字放在桌上。
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会离开。
好聚好散,是我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当晚,我却在熟睡中被人拽起,用力扔砸在地上。
裹着纱布的手也被人狠狠踩住。
我在剧痛中惊醒,睁开眼,正对上沈思月阴沉至极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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